我沒有精究律藏,沒有通曉律意,適應現實的深一層認識,所以我沒有特別主張。而對沿習下來的佛制祖規,我也沒有什麼反對。對於台灣近四十年來的傳戒運動,我也參加過,那只是隨喜而已。
三十七年(四十三歲)冬天,我因性願老法師的邀請,以祝賀者的心情,到了廈門。在戒期中,也講了幾次通泛的開示。授具足戒時,我與先師念公,都參加戒壇為尊證,這是我與傅戒因緣有關的第一次。
四十四年(五十歲)夏天,台中寶覺寺智性長老來福嚴精舍,邀我參與冬期傳戒,擔任教授。那時,我病勢漸重,我說:「智老!這是我應該隨喜。只是我病體不知怎樣,怕臨時誤了戒會」。智老還是要請我,並且說:「如法體欠佳,可以推人代表」。這樣,我就不好意思推了。到了戒期,我正終日躺著靜養,由演培去代表。
五十二年(五十八歲),白聖法師在臨濟寺傳六十壽戒,邀我擔任尊證。問起時間,恰好是預定應臺南市佛教會的邀請,作七天弘法的時間,不湊巧。白聖法師說:「那末,推代表好了」。我當然接受了,那次是印海去代表的。
五十五年(六十一歲)秋天,賢頓法師(白聖法師同來)來,說起臨濟寺傳戒,邀我當尊證。那一天,我正在感冒發燒,這是就會好的,所以我答應了。想不到不久去拔牙,一次又一次的,每次都滲血四、五天,飲食不便,疲累不堪。不得已,又請印海去代表。兩次都沒有能親自參與臨濟寺的戒會,只能說因緣不具足了。
五十六年(六十二歲)冬天,台中慈明寺傳戒,請我任得戒和尚。不過,我是看作慈明寺傳戒,我不過隨喜而已。好多年前(四十九或五十年),演培陪聖印來,說起為了滿足智性老的遺願,要舉行第三次戒會。傳戒要向中國佛教會轉呈申請,通例要有得戒和尚的名字。那時,智性老已經去世,所以聖印要我出個名字去申請。演培也幫著說,好吧!就作個人情,用我的名字去申請吧!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,真的要傳戒了,那就只好當一次得戒和尚了。其實,聖印要我當得戒和尚,一開始就錯了!
在五十四年的華僧大會上,有人提了一個革新傳戒制度的提案。不合佛法,不切實際的提案,橫豎是行不通的,我連反對的興趣都沒有。大家也都隨便的通過了,由中佛會轉呈政府備案。聖印用多年來的傳戒制度,發出通知,籌備一切。大概離戒期不過(或不到)兩個月了,政府核准了傳戒的新辦法。中佛會召集會議,要聖印去列(出)席。這一下,聖印可著急了。後來經中佛會會議通過,這次籌備不及,姑且通融採用舊制度。不過受戒者的資格,如神經失常,盲啞殘廢,絕對不得受戒(這些,我都是後來知道的)。不久白聖法師回國,離戒期不到一月了,認為應嚴格執行政府核准的規制。聖印來報恩小築看我,我主張:中佛會是中國佛教的最高機構,遵從教會的意旨是不會錯的,這又不是你出爾反爾。戒弟子多少,有什麼關係!聖印當然有些事實困難,不可能像我那樣的無所謂。後來由中佛會特派專員,去慈明寺審查受戒者的資格。那天晚上,我沒有在慈明寺。聽人說:有新戒起來說話,辭鋒相當銳利,審查者是並不容易答覆的。就這樣的審查了一會,也就算了。世間事是不可思議的!慈明寺戒期還沒有終了,中佛會會議決定:新規制窒礙難行,呈請政府,還是採用老規矩。這個新方案,與慈明寺傳戒相始終,似乎有了慈明寺傳戒,就有新規制的必要一樣。聖印請我當得戒和尚,不知添了多少麻煩,費了多少口舌。但由於中佛會要推行新規制,那些想受而還沒有受戒的,怕再沒有受戒的機會,大家發心來受戒。慈明寺戒會,受出家戒的多達四百二十五人;中佛會的新規制,起了號召大家來受戒的副作用,世間事真不可思議!我是個無事人,一向信任因緣,由因緣去作決定好了!
五十八年(六十四歲),我又參加了基隆海會寺的戒會,任尊證。
五十九年(六十五歲):三月初,應嘉義天龍寺心一和尚的禮請,傳授在家的五戒與菩薩戒。戒會期間,並主持大殿重修落成典禮。
六十四年(七十歲):三月初四日起,黃陳宏德於報恩小築,傳授五戒及菩薩戒,禮請我為傳戒和尚。受戒者人數不多(四十八人),但戒會清淨莊嚴,與一般的兼事經懺,廣招供養的風格不同。
六十六年(七十二歲):八月,應馬來西亞本道戒兄的邀請,參加金馬崙三寶寺三壇大戒的戒會,任說戒和尚;羯磨與教授,由竺摩,演培二位擔任。十六日開堂,九月初四日圓滿。
六十七年(七十三歲):台北市松山寺,是道安長老所興建的,蔚為台北名剎。道老定於六十七年,傳授三壇大戒,但不幸於六十五年臘月初圓寂。繼任住持靈根法師,為了滿足道老生前的遺願,仍按時舉行戒會,禮請我為得戒和尚。戒會於九月二十九日開堂,十月二十六日圓滿。
八十年(八十六歲):新竹福嚴精舍大殿等,由住持真華重建,於國曆十月中落成開光。海外學友演培、仁俊、妙峰、印海、唯慈等,都遠來參加盛會。並在精舍舉行在家菩薩戒會,由我與演培、真華任三師。
參與戒會,在我這一生中,都不過隨喜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