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索引

我的寫作,有是自己寫的,有是聽講者記錄的,還有我只是列舉文證,說明大意而由人整理出來的。既然說是我的作品,當然要自負文責。如我有所批評,對方當然也會批駁我,我以為:「受到讚歎,是對自己的同情與鼓勵;受到批評,是對自己的有力鞭策:一順一逆的增上緣,會激發自己的精進」(『法海微波序』)。所以,我受到批評,除善意商討外,是不大反駁的。如澹思的『讀「談入世與佛學」後』,黃艮庸的『評印順著「評熊十力新唯識論」』等,我都沒有反駁,所以在寫作中,糾纏不已的論諍,可說是沒有的,我只是「願意多多理解(佛法)教理,對佛教思想起一點澄清作用」(『遊心法海六十年』)。這裡所錄出的,是篇幅較長或有特殊意義的。

二十年(二十六歲):到廈門閩院求學。上學期,寫了『抉擇三時教』,『共不共之研究』(虛大師曾有評論)。下學期,到了福州鼓山湧泉寺,寫有『評破守培上人「讀唯識新舊不同論之意見」』。這一年,可說是我寫作的開始。

二十三年(二十九歲):上學期到武院,為了探閱三論宗的章疏,也就寫了『三論宗傳承考』,『清辨與護法』。

二十七年(三十三歲):下學期,到了四川縉雲山漢藏教理院。年來,周繼武一再發表論文,以為『起信論』與唯識學相同,賢首法藏誤解『起信論』,乃成諍論。虛大師囑為評論,所以寫了『周繼武居士「起信論正謬」』。

二十八年(三十四歲):秋天,虛大師從昆明寄來林語堂的『吾國與吾民』,要我對有關不利佛教部分,加以評正,我受命寫了『吾國吾民與佛教』。──出家來近十年了,部分的寫作,都沒有保存;還有些不成熟的作品,有些連自己也忘了(署名「啞言」的『三論宗傳承考』,可以保留)!

二十九年(三十五歲):住貴陽的大覺精舍,寫成『唯識學探源』一書,進入了認真的較有體系的寫作。

三十年(三十六歲):上學期,回住漢院。江津的支那內學院,發表『精刻大藏經緣起』;虛大師要我評論,我寫了『評「精刻大藏經緣起」』。這一學期,以力嚴筆名,發表『佛在人間』,『法海探珍』等,突顯了我對佛法的觀點。又為演培、妙欽、文慧講『攝大乘論』,筆記稿就是『攝大乘論講記』。

三十一年(三十七歲):住合江縣的法王學院。那年,寫了『印度之佛教』,『青年佛教與佛教青年』。上學期,為學生講『金剛般若波羅蜜經』,演培筆記,成『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』。下學期起,為演培等講『中論』頌,到下一年才講了,由演培筆記,成『中觀論頌講記』。

三十二年(三十八歲):在法王學院。去年十月,虛大師見到『印度之佛教』第一章「印度佛教流變之概觀」,撰『議印度之佛教』;我寫了『敬答「議印度之佛教」』。大師在這一年八月,又寫了『再議印度之佛教』,我寫了一篇『無諍之辯』(文已佚),寄給漢院虛大師,表示只是表示個人的見解,不敢再勞累大師。

與漢院續明等通函討論大乘,後改編為『大乘是佛說論』。

三十三年(三十九歲):上學期在法王學院。漢院妙欽寫了『中國佛教史略』寄來,我加以補充整編,作為我們二人的合編。唯識學者王恩洋,發表『讀印度佛教書感』。他對我的『印度之佛教』,相當同情,但對「空」,「有」的見解,大有出入,所以寫『空有之間』作答。

夏末秋初,回漢院。為同學講『阿含講要』,光宗等筆記,此即『佛法概論』一部分的前身。又為妙欽、續明等講『性空學探源』,妙欽記。

三十五年(四十一歲):在武院。法舫法師作『送錫蘭上座部傳教團赴中國』,以為印度教融化佛教成大乘;上座部才是佛教嫡傳。我不同意這一看法,所以寫了『與巴利文系的學者論大乘』。

三十六年(四十二歲):正月,在武院,寫了『僧裝改革評議』。初夏,到奉化雪竇寺,與續明、楊星森等,編纂『太虛大師全書』。編纂期間,為續明等講『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』(講記),又講『中觀今論』,都由續明筆記。

三十七年(四十三歲):春,在雪竇寺,繼續完成『太虛大師全書』的編纂。我寫了『佛教之興起與東方印度』及『評熊十力的新唯識論』。

三十八年(四十四歲):上學期,在廈門南普陀寺,成立大覺講社。將『阿含講要』補充改編為『佛法概論』,為講社同學講說。

夏末,到香港。住大嶼山寶蓮寺;中秋後,移住香港灣仔佛教聯合會;十月初,移住新界粉嶺的覺林,開始『太虛大師年譜』的編寫。

三十九年(四十五歲):『太虛大師年譜』完成後,三月移住新界大埔墟的梅修精舍。為演培、續明等講『大乘起信論』,演培、續明筆記為『大乘起信論講記』。自己寫了『佛滅紀年抉擇談』。

四十年(四十六歲):移住新界九咪半的淨業林。為住眾講『勝鬘經』,成『勝鬘經講記』,又講『淨土新論』,都是演培與續明筆記的。自己想寫一部『西北印度之論典與論師』,並開始著筆,斷斷續續的寫了一些。

四十一年(四十七歲):住淨業林。為住眾講「人間佛教」──『人間佛教緒言』,『從依機設教來說明人間佛教』,『人性』,『人間佛教要略』。這四篇,由仁俊筆記,但在預計中,這是沒有講圓滿的。了參在錫蘭,譯南傳的『法句』,我為他寫了『法句經序』。

秋天,到了台灣,住台北善導寺。寫了『華譯聖典在世界佛教中的地位』。我到了台灣,環境有些變化,多數是為信眾講的,有些講稿也沒有整理的必要。長篇的寫作等於停止了,寫的與講的,大都發表在『海潮音』。

四十二年(四十八歲):十一月,主持善導寺佛七,每日開示,常覺記為『念佛淺說』。

這一年,我寫了『中國佛教前途與當前要務』,『學佛三要』,『佛法與人類和平』,『信心及其修學』,『自利與利他』,『中國的宗教興衰與儒家』,『慈悲為佛法宗本』,『建設在家佛教的方針』,『佛書編目議』等。

四十三年(四十九歲):年初,在善導寺講而追記為文的,有『我之宗教觀』(原題為『佛法之宗教觀』),『生生不已之流』,『一般道德與佛化道德』,『解脫者之境界』。秋天,在善導寺講『藥師經』,由常覺、妙峰筆記,成『藥師經講記』。

這一年,寫了『以佛法研究佛法』,『點頭頑石話生公』,『佛法有無「共同佛心」與「絕對精神」』?『我對慈航法師的哀思』,『大乘經所見的中國』,『我怎樣選擇了佛教』,『大乘三系的商榷』等。『大乘三系的商榷』,是應默如學長的商討而寫的,年底又寫了一篇『讀「大乘三系概觀」以後』。

四十四年(五十歲):去年底到菲律賓,新年在岷尼拉大乘信願寺說法,『佛教對財富的主張』(後改題『佛教的財富觀』,賢範、小娟合記)等。二月抵宿務,假華僑中學說法,有明道記的『切莫誤解佛教』等。四月初,由菲返台北,講『菲律賓佛教漫談』,常覺、妙峰記。

在新竹福嚴精舍,為學眾講『學佛之根本意趣』,印海記。『慧學概說』,『菩提心的修學次第』,常覺記。歲末,因病在台北靜養,與常覺等閒談,常覺記為『福嚴閒話』。

這一年寫作不多,僅有『欲之研究』,『佛缽考』等。

四十五年(五十一歲):寫了『從一切世間樂見比丘說到真常論』,『龍樹龍宮取經考』;『印度佛教與中國佛教之關係』,是應『中國佛教史論集』徵文而寫的。

四十六年(五十二歲):六月,講『泰國佛教見聞』於善導寺,常覺記。

這年的寫作,有『美麗而險惡的歧途』,『太虛大師菩薩心行的認識』,『教法與證法的信仰』,『北印度之教難』,『舍利子釋疑』。並應星洲彌陀學校的請求,為編寫『佛學教科書』十二冊。下學期為福嚴精舍同學講『楞伽阿跋多羅寶經』,作『楞伽經編集時地考』。

四十七年(五十三歲):冬,應善導寺住持演培法師請,在善導寺講:『心為一切法的主導者』,『佛教之涅槃觀』,『修身之道』,都由慧瑩筆記。這一年,寫了『宋譯楞伽與達摩禪』,『論佛學的修學』。

四十八年(五十四歲):去年年底,到王田善光寺度舊年,才完成了『成佛之道』。這部書,起初(四十三年)在善導寺共修會,編頌宣講;四十六年下學期,又增補完成,作為新竹女眾佛學院講本,又為偈頌寫下簡要的長行解說:到這一年的年初才脫稿。

十二月,寫『發揚佛法以鼓鑄世界性之新文化』。

四十九年(五十五歲):為鄧翔海居士等講『楞伽經』。講此經已三次,因緣不具足,沒有成書,僅留有『楞伽經』的科判──五門、二十章、五十一節。

五十年(五十六歲):作『玄奘大師年代之論定』。

五十一年(五十七歲):夏,講『大寶積經』「普明菩薩會」於台北慧日講堂,後追記而寫成『寶積經講記』。九月底,在慧日講堂啟建藥師法會,每日開示,能度記為『東方淨土發微』。

這一年,寫有『論真諦三藏所傳的阿摩羅識』。

五十二年(五十八歲):七月,盂蘭盆法會期間,講『地藏菩薩之聖德及其法門』,能度記。冬季,講天親菩薩所造『往生淨土論』(本名『無量壽經優波提舍願生偈』),後由顧法嚴記,名『往生淨土論講記』。

本年青年節前後,台北和平東路某教會信徒,夜訪於慧日講堂,並贈『新舊約全書』,希望我研究研究。我與『新舊約』別來已三十餘年,所以回憶而寫出『上帝愛世人』,『上帝與耶和華之間』。因香港吳恩溥牧師的批評,又寫了『上帝愛世人的再討論』。

五十三年(五十九歲):三月,於慧日講堂講彌勒菩薩造的『辨法法性論』,後由黃宏觀記錄,成『辨法法性論講記』。

四月初八日,在嘉義妙雲蘭若掩關,恢復內修生活。閱覽日譯的『南傳大藏經』;然後對『西北印度之論典與論師』的部分寫作,擴充為『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』,進行改寫。

這一年的寫作,有『漢明帝與四十二章經』;關中寫的『論提婆達多之破僧』,『阿難過在何處』?『佛陀的最後教誡』。

五十四年(六十歲):掩關期間,寫有『王舍城結集的研究』,『論毘舍離城七百結集』。教內人士,有提倡改穿南傳佛教式的一色黃,所以寫了『僧衣染色的論究』。

四月初八日出關。夏天,在台北慧日講堂,講『大樹緊那羅王所問經』偈頌,後由楊梓茗記錄為『大樹緊那羅王所問經偈頌講記』。

五十五年(六十一歲):住報恩小築。夏天,寫了『法是什麼』。

五十六年(六十二歲):住報恩小築。那年是虛大師上生二十周年,作『略論虛大師的菩薩心行』。讀澹思的『太虛大師在現代中國佛教史上之地位及其價值』,深有所感,所以寫了『談人世與佛學』,以「大乘精神──出世與入世」,「佛教思想──佛學與學佛」作線索,表達些自己的意見。

秋天,長達四十五萬字的『說一切有部為主的論書與論師之研究』脫稿。在理想中,這是分別重寫『印度之佛教』的一部分。澹思──張曼濤評論為:「在現代文獻學的方法上,本書或不免還有些缺陷。‧‧但在爬梳與理清舊有的漢譯文獻來說,可斷言:已超過了國際上某些阿毘達磨學者」。

五十七年(六十三歲):住報恩小築。寫了『學以致用與學無止境』及『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』。年底,抵星洲,住般若講堂。

五十八年(六十四歲):在星期間,曾講『佛法是救世之仁』,慧理記(後與香港所講,慧輪所記的,綜合為一)。寫『人心與道心別說』。

夏初返台灣。香港韋兼善教授,將『成唯識論』譯為英文,我欽佩韋教授為學的精誠,寫了一篇『英譯成唯識論序』。中秋前,我重回嘉義妙雲蘭若。年底,費時兩年的『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』(五十六萬字)脫稿。

五十九年(六十五歲):這一年,寫成了『中國禪宗史』──『從印度禪到中華禪』。『精校燉煌本壇經』,是附帶寫出的一部。這部書的寫出因緣,是意外的。去年,中央日報中副欄,曾有『壇經』是否六祖所說的討論,引起論諍的熱潮,參加的入不少。我沒有參加討論,但覺得這是個大問題,值得研究一下。我覺得,問題的解決,不能將問題孤立起來,要將有關神會的作品與『壇經』燉煌本,從歷史發展中去認識。這才參閱早期禪史,寫了這一部;得到道安、聖嚴法師的評介。

六十年(六十六歲):春,寫了『神會與壇經』,這是批評胡適以『壇經』為神會及其弟子所作而寫的。夏天,深感身體的不適,所以寫了自傳式的『平凡的一生』,略述一生出家、修學、弘法的因緣;似乎因緣已到了盡頭。不久,也就大病了。

六十二年(六十八歲):十月,移住台中市校對『妙雲集』的靜室,隱居養病。那時,因『中國禪宗史』,得日本大正大學授予博士學位,引起『海潮音』的一再評訐,所以辭去『海潮音』社長名義,並發表『我為取得日本學位而要說的幾句話』一文。

六十四年(七十歲):初夏,『中國古代民族神話與文化之研究』脫稿。這是意外的一部寫作。在台中靜養時,偶然閱覽『史記』,見有不少的古代民族神話。擴大探究,從不同的民族神話而知各民族的動向,及民族的文化特色。費了一年多時間,寫了這部書;意外的身體也好轉,體重增加到五十公斤了!

六十五年(七十一歲):我覺到身體衰老,對從前要將『印度之佛教』,分別寫成多部的理想,已不可能實現。所以選擇重要的,從部派而發展到大乘佛教的過程,與初期大乘多樣性而趣入佛道的一貫理念,去年來開始作一重點的論究。

六十九年(七十五歲):三月底,『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』,八十多萬字的寫作,時寫時輟,經五年而完成。論究的問題不少,資料又繁多,這部書不免疏略。然大乘菩薩道,有重信的方便易行道,有重智慧或重悲願的難行道,而從「佛法」發展到「大乘佛法」,主要的動力,「是佛涅槃以後,佛弟子對佛的永恆懷念」。以自己探究所得的,「為佛教思想發展史的研究者,提貢一主要的線索」。本書出版後,評介者有楊惠南與萬榮勳居士。

七十年(七十六歲):四月底,『如來藏之研究』脫稿。這是重在如來藏、我、佛性、自性清淨心──真常論的早期思想;融攝「唯識」(心)而成「真常唯心」,還沒有多說。七月,寫了『論三諦三智與賴耶通真妄』──讀『佛性與般若』,這是對牟宗三的著作,引用我的意見而又不表同意所作的辯正。

七十一年(七十七歲):七月初,『雜阿含經論會編』完成。呂澂的『雜阿含經刊定記』,早已指出:『瑜伽師地論』「攝事分」(除律的「本母」),是『雜阿含經』的本母,但內容過於疏略。我在『原始佛教聖典之集成』,明確的對比排列,但還小有錯誤(現已改正)。所以重新論定,斷定『雜阿含經』缺少的兩卷,原文是什麼。將『雜阿台經』的「修多羅」部分,與論文並列。經文的「祇夜」、「記說」部分,也一併排列;並附入我的『雜阿含經部類之整編』於前。在比對配合等過程中,心如等給以很大的幫助。日本名學者水野弘元評論為:「印順法師說之『雜阿含經』一文,不論就其組織型態,乃至其復原層面,都是極其合理的!其評審、確實及其整合等點,都遠遠超逾於日本學者的論說」(關世謙譯『雜阿含經之研究與出版』)。

七十三年(七十九歲):九月初,三萬餘字的『遊心法海六十年』脫稿,敘述自己的學思歷程與寫作。十二月,『空之探究』脫搞,從佛法、部派、般若經,到龍樹論而完成緣起法即空(性)即假(名)的中道。

七十四年(八十歲):三十一年所寫的『印度之佛教』,我想分別的寫成多少部,所以沒有再版,台灣也就少有人知道這部書。『妙雲集』出版以後,知道的人多了,抄寫的,複印的,私下出版的,看來這部書終究非出版不可。五月裡,我把這部書,修正文字,改善表式,有些錯誤而應該修正的,附注參閱我所作的某書某章某節。這樣,我又寫了一篇『印度之佛教重版後記』。

「佛涅槃後,佛弟子對佛的永恆懷念」,是佛法發展演化中的主要動力。在發展中,為了適應信增上人(也適應印度神教),施設異方便,對佛法的普及民間,是有功績的。但引起的副作用,使佛法演化為「天(神)佛一如」,迷失了佛法不共神教的特色。為了思想上的澄清,八月起,著手於『方便之道』的寫作,已寫了「佛法」、「大乘佛法」部分,約十五萬字。由於體力日衰,想到應該先寫的,就停止下來。

七十五年(八十一歲):一生的寫作,感覺到對佛教沒有什麼影響,當然也多少有人贊同,有人批評。所以搜集起來,編為『法海微波』,作為一生的紀念文章。

七十六年(八十二歲):我對印度佛教,已寫了不少,「但印度佛教演變的某些關鍵問題,沒有能作綜合聯貫的說明,總覺得心願未了」,所以去年秋季以來,即開始『印度佛教思想史』的寫作,到今年七月中旬才完成,約二十七萬字。

七十七年(八十三歲):七、八月間,忽從一個「心」字中,發見、貫通了印度佛教史上的一個大問題,也就扼要的寫出了(三萬多字)『修定──修心與唯心‧祕密乘』。

七十八年(八十四歲):我的著作太多,涉及的範圍太廣,所以讀者每不能知道我的核心思想。因此,三月中開始寫了『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』(三萬字),簡要的從「印度佛教嬗變歷程」,說明「對佛教思想的判攝準則」,而表示「人間佛教」的意義。夏、秋間,又寫了『讀大藏經雜記』,『中國佛教瑣談』。八十年(八十六歲):『大智度論』是龍樹所造,鳩摩羅什所譯,這是中國漢譯保有的大論,也是我「推重龍樹,會通阿含」的重要依據。近年來知道外國學者,有否認是龍樹造的,或想像為羅什附加了不少。只是身體衰弱,不能長篇寫作,引為遺憾。暑假期中,得到昭慧同學的贊助,我才搜集資料,分別章節,口述大要,由他筆記整理成大約六萬字的『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』,並於「東方宗教研討會」上發表。

八十一年(八十七歲):寫了『「印順法師對大乘起源的思考」讀後』。這是對「在家主體」意識者誤解我的意見而寫的評論。

八十二年(八十八歲):寫了『大乘起信論與扶南佛教』,『「我有明珠一顆」讀後』。

八十三年(八十九歲):自傳式的『平凡的一生』,是六十年夏天寫的,到現在已二十多年。在這二十年中,雖說沒有什麼可寫的,但到底過了這麼久的歲月,也有多少可寫的。所以去年臘月起,雖大病出院不久,對舊作作了補充,或時日的修正,另成一部『平凡的一生(增訂本)』(編入『妙雲集』下編十『華雨香雲』的『平凡的一生』,照舊不改動)。

我的寫作,就是這一些了。寫作的動機,雖主要是:「願意理解教理,對佛法思想(界)起一點澄清作用」;從『妙雲集』出版以來,也受到佛教界的多少注意。然我從經論所得來的佛法,純正平實,從利他中完成自利的菩薩行,是糾正鬼化、神化的『人間佛教』。這一理念,在傳統的現實而功利的人心,似乎是撒種在沙石中,很難見茁壯繁盛的!自己的缺少太多(見三十一節),壯年沒有理想,晚年當然也沒有過分的希望,盡自己所能的寫出而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