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索引

卷下 治法

司天運氣論

邪說之外,有欺人之學,有耳食之學。何謂欺空之學?好為高談奇論,以駭人聽聞;或剿襲前人之語,以示淵博,彼亦自知其為全然不解,但量他人亦莫這能深考也。此為欺人之學。何謂耳食之學?或竊聽他人之說,或偶閱先古之書,略記數語,自信為已得其秘,大言不慚,以此動眾,所謂道聽途說是也。如近人所談司天運氣之類是也。彼所謂司天運氣者,以為何氣司天,則是年民當何病。假如厥陰司天,風氣主之,則是年之病,皆當作風治。此等議論,所謂耳食也。蓋司天運氣之說,黃帝不過言天人相應之理如此,其應驗先候於脈。凡遇少陰司天,則兩手寸口不應。厥陰司天,則右寸不應。大陰司天,則左寸不應。若在泉,則尺脈不應,亦如之。若脈不當不其位,則病相反者死,此診脈之一法也。至於病,則必觀是年歲氣勝與不勝。如厥陰司天,風淫所勝,民病心痛脅滿等症。倘是年風淫雖勝,而民另生他病,則不得亦指為風淫之病也。若是年風淫不勝,則又不當從風治矣。經又云︰相火這下,水氣乘之;水位之下,火氣乘之。五氣之勝皆然。此乃亢則害,承乃製之理。即使果勝,亦有相克者乘之,更與司天之氣相反矣。又云︰初氣終三氣,天氣主之,勝之常也;四氣盡終氣,地氣主之,複之常也。有勝則複,無勝則否。則歲半以前屬司天,歲半以後又屬在泉,其中又有勝不勝之殊,其病更無定矣。又云︰厥陰司天,左少陰,右太陽,謂之左間、右間。六氣皆有左右間,每間主六十日,是一歲之中,複有六氣循環作主矣。其外能南政、北政之反其位,天符歲會三合之不齊,太過不及之異氣。欲辨明分晰,終年不能盡其蘊。當時聖人不過言天地之氣,營運旋轉如此耳。至於人之得病,則豈能一一與之盡合?一歲之中,不許有一人生他病乎?故《內經》治歲氣勝複,亦不分所以得病之因。總之,見病治病,如風淫於內,則治以辛涼,六氣皆有簡便易守之法。又云︰治諸勝複,寒者熱之,熱者寒之,溫者清之,清者溫之,無問其數,以平為期。何等劃一。凡運氣之道,言其深者,聖人有所不能知;及施之實用,則平正通達,人人易曉。但不若今之醫者所云,何氣司天,則生何病,正與《內經》圓機活法相背耳。

醫道通治道論

治身猶治天下也。天下之亂,有由乎天者,有由乎人者。由乎天者,如夏商水旱之災是也;由乎人者,如歷代季世之變是也。而人之病,有由乎先天者,有由乎後天者。由乎先天者,其人生而虛弱柔脆是也;由乎後天者,六淫之害,七情之感是也。先天之病,非其人之善養與服大藥,不能免於夭折。猶之天生之亂,非大聖大賢,不能平也。後天之平凡,乃風寒暑濕火燥之疾,所謂外患也;喜怒憂思悲驚恐之害,所謂內憂也。治外患者以攻勝。四郊不靖,而選將出師,速驅除之可也;臨辟雍而講禮樂,則敵在門矣。故邪氣未盡,則輕而用補者,使邪氣內入而亡。治內傷者以養勝。綱紀不正,而崇儒講道,徐化導之可也;若任刑罰而嚴誅戮,則禍益深矣。故正氣不足,而輕用攻者,使其正氣消盡而亡。然而大盛之世,不無玩民,故刑罰不廢,則補中之攻也。然使以小寇而遽起戎兵,是擾民矣。故補中之攻,不可過也。征誅之年,亦修內政,故教養不弛,則攻中之補也。然以戎首而稍存姑息,則養矣。 故攻中之補,不可誤也。天下大事,以天下全力為之,則事不墮;天下小事,以一人從容處之,則事不擾。患大病以大藥製之,則病氣無余;患小病以小方處之,則正氣不傷。然而施治有時,先後有序,大小有方,輕重有度,疏密有數,純而不雜,整而不亂。所用之藥,各得其性,則器使之道。所處之方,各得其理,則調度之法。能即小以喻大,誰謂良醫之法,不可通於良相也?

 

五方異治論

人稟天地之氣以生,故其氣體隨地不同。西北之人,氣深而濃,凡受風寒,難於透出,宜用疏通重劑;東南之人,氣浮而薄,凡遇風寒,易於疏泄,宜用疏通輕劑。又西北地寒,當用溫熱之藥,然或有邪蘊於中,而內反熱,則用辛寒為宜;東南地溫,當用清涼之品,然或有氣邪隨散,則易於亡陽,又當用辛溫為宜。至交廣之地,則汗出無度,亡陽尤易,附桂為常用之品。若中州之卑濕,山陝之高燥,皆當隨地製宜。故入其境,必問水土風俗而細調之,不但各府各別,即一縣之中風氣亦有迥殊者。並有所產之物,所出之泉,皆能致病,土人皆有極效之方,皆宜詳審訪察。若恃己之能,執己之見,治竟無功,反為土人所笑矣﹗ 湖州長興縣有合溪,小兒飲此水,則腹中生痞。土人治法,用錢掛頸,以兩頭按乳頭上,剪斷,即將此線掛轉,將兩頭向背脊上,一並拽齊。線頭盡處將黑點記脊上,用艾灸之,或三壯,或七壯好消,永不再發。服藥無效。

病隨國運論

天地之氣運,數百年一更易,而國家這氣運亦應之。上古無論,即以近代言,如宋之末造,,《局方》亦然。至於明季,主暗臣專,膏澤不下於民,故丹溪以下諸醫,皆以補陰益下為主。至我本運錄極隆之會,聖聖相承,大權獨攬,朝綱整肅,惠澤旁流,此陽盛於上之明征也。又冠飾朱纓,口燔煙草,五行惟火獨旺,故其為病,皆屬盛陽上越之証,數十年前,雲間老醫知此義者,往往專以芩、連、知、柏,挽回誤投溫補之人,應手奇效,此實與運氣相符。近人不知此理,非惟不能隨症施治,並執寧過溫熱,毋過寒冷之說。偏於溫熱,又我矯枉過正之論。如中暑一症,或有伏陰在內者,當用大順散、理中湯,此乃千中之一。今則不論何人,凡屬中暑,皆用理中等湯,我目睹七竅皆裂而死者,不可勝數。至於托言祖述東垣,用蒼朮等燥藥者,舉國皆然。此等惡習,皆由不知天時國運之理,誤引舊說以害人也。故古人︰不知天、地、人者,不可以為醫。

針灸失傳論

《靈》、《素》兩經,其詳論臟腑經穴疾病等說,為針法言者,十之七八。為方藥言者,十 之二三。上古之重針法如此,然針道而方藥易,病者亦樂於服藥,而苦於針。所以後世方藥盛行,而針法不講。今之為針者,其顯然之失有十,而精微尚不與焉。兩經所言,十二經之出入起止,淺深左右,交錯不齊;其穴隨經上下,亦參差無定。今人只執同身寸,依左右一直豎量,並不依經曲折,則經非經而穴非穴,此一失也。兩經治病,雲某病取某穴者固多,其餘則指經而不指穴。如《靈樞》終始篇云︰人迎一盛,瀉足少陽,補足厥陰;厥病篇云︰厥頭痛,或取足陽明、太陰,或取手少陽、足少陰;耳聾取手陽明,嗌乾取足少陰。皆不言 其穴,其中又有瀉子補母等義。今則每病指定幾穴,此二失也。兩經論治,井、滎、輸、經、合最重。冬刺井,春刺滎,夏刺輸,長夏刺經,秋刺合。凡只言某經,而不言某穴者,大者皆指井滎五者為言。今則皆不講矣,此三失也。補瀉之法《內經》云︰吸側內針,無令氣忤;靜以久留,無令邪布。吸則轉針,以得氣為故;候呼引針,呼盡乃去,大氣皆出為瀉。呼盡內針,靜以久留,以氣至為故;候吸引針,氣不得出,各在其處,推闔其門,令神氣存,大氣留止為補。又必迎其經氣,疾內而徐出,不按其為瀉;隨其經氣,徐內而疾出,即按其為補。其法多端。今則轉針之時,以大指出為瀉,搓入為補,此四失也。納針之後,必候其氣。刺實者,陰氣隆至乃去針;刺虛者,陽氣隆至乃出針。氣不至,無問其數,氣至即去之,勿複針。《難經》云︰先以左手壓按所針之處,彈而努之,爪而下之。其氣來如動脈之狀,順而刺之。得氣因推內之,是謂補。動而伸之,是謂瀉。今則時時轉動,俟針下寬轉,而後出針,不問氣之至與不至,此五失也。凡針之深淺,隨時不同。春氣在毛,夏氣在皮膚,秋氣在肌肉,冬氣在筋骨,故春夏刺淺,秋冬製深,反此有害。今則不論四時,分寸各有定數,此六失也。古之用針,凡瘧疾、傷寒、寒熱咳嗽,一切臟腑七竅等病,無所不治。今則只治經脈形體痿痺屈伸等病而已,此七失也。古人刺法,取血甚多,《靈樞》血絡論言之最詳。而頭痛腰痛,尤必大瀉其血,凡血絡有邪者,必盡去之。若血射出而黑,必令變色,見赤血而止,否則病不除而反有害。 今人則偶爾見血,病者醫者已惶恐失據,病何由除?此八失也。《內經》刺法,有九變十二節。九變者,輸刺、遠道刺、經刺、絡刺、分刺、大寫刺、毛刺、巨刺、淬刺。十二節者,偶刺、報刺、恢刺、齊刺、揚刺、直針刺、輸刺、短刺、浮刺、陰刺、傍刺、贊刺。以上二十一法,視病所宜,不可更易,一法不備,則一病不愈。今則只直刺一法,此九失也。古之針製有九︰ 針、員針、針、鋒針、鈹針、員利針、毫針、長針、大針,亦隨病所宜而用,一失其製,則病不應。今則大者如員針,小者如毫針而已,豈能治痼疾暴氣?此十失也。其大端之失已如引,而其成尤要者,更在神志專一,手法精嚴。經云︰神在秋毫,屬意病者,審視血脈,刺之無殆。又云︰經氣已至,慎守勿失 ,深淺在志,遠近若一,如臨深淵,手如握虎,神無營於眾物。又云︰伏如橫弩,起如發機。其專精敏妙如此。今之醫者,隨手下針,漫不經意,即使針法如古,志不凝而機不達,猶 恐無效,況乎全與古法相背乎?其外更有先後之序,迎隨之異,貴賤之殊,勞逸之分,肥瘦 之度,多少之數,更仆難窮。果能潛心體察,以合聖度,必有神功。其如人之畏難就易,盡 違古法,所以世之視針甚輕,而其術亦不甚行也。若灸之一法,則較之針所治之病,不過十 之一二。知針之理,則灸又易易耳。

水病針法論

凡刺之法,不過補瀉經絡,祛邪納氣而已。其取穴甚少,惟水病風 膚脹,必刺五十七穴。

又云︰皮膚之血盡取之,何也?蓋水旺必克脾土,脾土衰,則遍身皮肉皆腫,不特一經之中有水氣矣。若僅刺一經,則一經所過之地,水自漸消,而他經之水不消,則四面會聚並一經,已瀉之水亦仍滿矣。故必周身腫滿之處,皆刺而瀉之,然後其水不複聚耳。此五十七穴者,皆臟之經絡,水之所容也。此與大禹治洪水之法同。蓋洪水泛溢,必有江淮河濟,各引其所近之眾流以入海必不能使天下之水只歸一河以入海也。又,出水之後,更必調其飲食。經云︰方飲無食,方食無飲,(欲使飲食異居,則水不從食,以至於脾客觀存在濕之處也。)無食他食百三十五日,此症之難愈如此。余往時治此病,輕者多愈,重者必複腫。蓋由五十七穴未能全刺,而病患亦不能守戒一百三十五日也。此等大症,少違法度,即無愈理,可不慎 哉﹗

出奇製病論

病有經有緯,有常有變,有純有雜,有正有反,有整有亂。並有從醫書所之病,歷來無治法 者,而其病又實可愈。既無陳法可守,是必熟尋《內經》、《難經》等書,審其經絡臟受病之處,及七六氣相感之因,與夫內外分合,氣血聚散之形,必有鑿鑿可征者,而後立為治法。或先或後,或並或分,或上或下,或前或後,取藥極當,立方極正。而寓以巧思奇法,深 入病機,不使 格。如丁之解牛,雖筋骨關節之間,亦游刃有餘。然後天下之病,千緒萬 端,而我之設法亦千變化,全在平時於極難極險之處參悟通澈,而後能臨事不眩。否則一遇疑難,即束手無措,冒昧施治,動輒得咎,誤人不少矣﹗

治病緩急論

病有當急治者,有不當急治者。外感之邪,猛悍剽疾,內犯臟腑,則元氣受傷,無以托 疾於外,必乘其方起之時,邪入尚淺,與氣血相亂,急驅而出之於外,則易而且速。若俟邪氣已深,與氣血相亂,然後施治,則元氣大傷,此當急治者也。若夫病機未定,無所歸著,急用峻攻,則邪氣益橫。如人之傷食,方在胃中,則必先用化食之藥,使其食漸消,由中焦而達 下焦,變成渣穢而出,自然漸愈;若即以硝黃峻藥下之,則食尚在上焦,即使隨藥而下,乃 皆未化之物,腸胃中脂膜與之全下,而人已大疲,病必生變,此不當急治者也。以此類推,余病可知。至於虛人與老少之疾,尤宜分別調護,使其元氣漸轉,則正複而邪退。醫者不明 此理,而求速效,則補其所不當補,攻其所不當攻。所服之藥不驗,又轉求他法,無非誅伐 無過;至當愈之時,其人已為藥所傷,而不能與天地之生氣相應矣。故雖有良藥,用之非時 ,反能致害。緩急之理,可不講哉?

 

治病分合論

一病而當分治者,如痢疾腹痛脹滿,則或先治脹滿,或先治腹痛。即脹滿之中亦不同,或因食,或因氣;或先治食,或先治氣。腹痛之中亦不同,或因積,或因寒;或先去積,或先散寒。 中不同,皆當神其輕重而審察之。以此類推,則分治之法可知矣。有當合治者,如寒熱腹痛,頭疼,泄瀉,厥冒,胸滿,內外上下,無一不病,則當求其因何而起,先於諸症中擇最甚者為主。而其餘症,每症加專治之藥一二味以成方,則一劑而諸症皆備。以此類推,則合治之法可知矣。若亦有分合焉,有一病而合數藥以治之者,閱古聖人製方之法自知;有數病而一藥治之者,閱本草之主治自知。為醫者,無一病不窮究其因,無一方不洞悉其理,無一藥不精通其性。庶幾可以自信,而不枉殺人矣﹗

發汗不用燥藥論

驅邪之法,惟發表攻裡二端而已。發表所以開其毛孔,令邪從汗出也。當用至輕至淡,芳香 清冽之品,使邪氣緩緩從皮毛透出,無犯中焦,無傷津液,仲景麻黃、桂枝等湯是也。然猶 恐其營中陰氣,為風火所煽,而消耗於內,不能滋潤和澤,以托邪於外。於是又啜薄粥,以助胃氣,以益津液,此服枝湯之良法。主發汗之方,皆可類推。汗之必資於津液如此。後世 不知,凡用發汗之方,每專用濃朴、葛根、羌活、白芷、蒼朮、豆蔻等溫燥之藥,即使其人津液不虧,內既為風火所熬,又複為燥藥所燥,則汗從何生?汁不能生,則邪無所附而出,不但不出邪氣,反為燥藥鼓動,益複橫肆;與正氣相亂,邪火四布,津液益傷,而舌焦唇干 ,便閉目赤,種種火象自生,則身愈熱,神漸昏,惡症百出。若再發汗,則陽火盛極,動其真陽,腎水來救,元陽從之,大汗上泄,亡陽之危症生矣。輕者亦成痙症,遂屬壞病難治。 故用燥藥發汗而殺人者,不知凡幾也。此其端開於李東垣,其所著書立方,皆治濕邪之法,與傷寒雜感無涉。而後人宗其說,以治一切外感之症,其害至今益甚。況治濕邪之法,亦以淡滲為主,如豬苓、五苓之類,亦無以燥勝之者。蓋濕亦外感之邪,總宜驅之外出,而兼以燥濕之品,斷不可專用勝濕之藥,使之內攻,致邪與正爭,而傷元氣也。至於中寒之,亦先以發表為主,無竟用熱藥以勝寒之理,必其寒氣乘虛陷入,而無出路,然後以薑附回其陽,此仲景用理中之法也。今乃以燥藥發雜感之汗,不但非古聖之法,並誤用東垣之法。醫道失 傳,只此淺近之理不知,何況深微者乎?

 

病不可輕汗論

治病之法,不外汗下二端而已。下之害人,其危立見,故醫者、病者,皆不敢輕投。至於汗涼,病者亦重加覆護,醫者亦云服藥,必須汗出而解。故病患之求得汗,人人以為當然也。 秋冬之時,過暖尚無大害;至於盛夏初秋,天時暑燥,衛氣開而易泄 ,更加閉戶重衾,複 投發散之劑,必至大汗不止而陽亡矣。又外存這徉,汗未出之時,必煩悶惡熱;及汗大出之後,衛氣盡泄,必陽衰而畏寒。始之暖覆,猶屬勉強,至此時雖欲不覆而不能,愈覆愈汗,愈汗愈寒,直至汗出如油,手足厥冷,而病不可為矣。其死也,神氣甚清,亦無痛苦。病者、醫者,及同之人,皆不解其何故而忽死,惟有相顧噩然可已。我見甚多,不可不察也。總 之有病之人,不可過涼,亦不宜太暖,無事不可令汗出,惟服藥之時,宜令小汗。仲景服桂 枝湯法云︰服湯已,溫覆令微似汗,不可如水淋漓。此其法也。至於亡陽未劇,尤可挽回,《傷寒論》中真武、理中、四逆等法可考。若已脫盡,無可補救矣。又盛暑之時,病者或居 樓上,或臥近灶之所。無病之人,一立其處,汗出如雨,患病者必至時時出汗,既吵亡陽,亦必陰竭而死。雖無移徙之處,必擇一席稍涼之地而處之,否則神丹不救也。

病不可輕汗論

治病之法,不外汗下二端而已。下之害人,其危立見,故醫者、病者,皆不敢輕投。至於汗涼,病者亦重加覆護,醫者亦云服藥,必須汗出而解。故病患之求得汗,人人以為當然也。 秋冬之時,過暖尚無大害;至於盛夏初秋,天時暑燥,衛氣開而易泄 ,更加閉戶重衾,複 投發散之劑,必至大汗不止而陽亡矣。又外存這徉,汗未出之時,必煩悶惡熱;及汗大出之後,衛氣盡泄,必陽衰而畏寒。始之暖覆,猶屬勉強,至此時雖欲不覆而不能,愈覆愈汗,愈汗愈寒,直至汗出如油,手足厥冷,而病不可為矣。其死也,神氣甚清,亦無痛苦。病者、醫者,及同之人,皆不解其何故而忽死,惟有相顧噩然可已。我見甚多,不可不察也。總 之有病之人,不可過涼,亦不宜太暖,無事不可令汗出,惟服藥之時,宜令小汗。仲景服桂 枝湯法云︰服湯已,溫覆令微似汗,不可如水淋漓。此其法也。至於亡陽未劇,尤可挽回,《傷寒論》中真武、理中、四逆等法可考。若已脫盡,無可補救矣。又盛暑之時,病者或居 樓上,或臥近灶之所。無病之人,一立其處,汗出如雨,患病者必至時時出汗,既吵亡陽,亦必陰竭而死。雖無移徙之處,必擇一席稍涼之地而處之,否則神丹不救也。

病不可輕汗論

治病之法,不外汗下二端而已。下之害人,其危立見,故醫者、病者,皆不敢輕投。至於汗涼,病者亦重加覆護,醫者亦云服藥,必須汗出而解。故病患之求得汗,人人以為當然也。 秋冬之時,過暖尚無大害;至於盛夏初秋,天時暑燥,衛氣開而易泄 ,更加閉戶重衾,複 投發散之劑,必至大汗不止而陽亡矣。又外存這徉,汗未出之時,必煩悶惡熱;及汗大出之後,衛氣盡泄,必陽衰而畏寒。始之暖覆,猶屬勉強,至此時雖欲不覆而不能,愈覆愈汗,愈汗愈寒,直至汗出如油,手足厥冷,而病不可為矣。其死也,神氣甚清,亦無痛苦。病者、醫者,及同之人,皆不解其何故而忽死,惟有相顧噩然可已。我見甚多,不可不察也。總 之有病之人,不可過涼,亦不宜太暖,無事不可令汗出,惟服藥之時,宜令小汗。仲景服桂 枝湯法云︰服湯已,溫覆令微似汗,不可如水淋漓。此其法也。至於亡陽未劇,尤可挽回,《傷寒論》中真武、理中、四逆等法可考。若已脫盡,無可補救矣。又盛暑之時,病者或居 樓上,或臥近灶之所。無病之人,一立其處,汗出如雨,患病者必至時時出汗,既吵亡陽,亦必陰竭而死。雖無移徙之處,必擇一席稍涼之地而處之,否則神丹不救也。

病不可輕汗論

治病之法,不外汗下二端而已。下之害人,其危立見,故醫者、病者,皆不敢輕投。至於汗涼,病者亦重加覆護,醫者亦云服藥,必須汗出而解。故病患之求得汗,人人以為當然也。 秋冬之時,過暖尚無大害;至於盛夏初秋,天時暑燥,衛氣開而易泄 ,更加閉戶重衾,複 投發散之劑,必至大汗不止而陽亡矣。又外存這徉,汗未出之時,必煩悶惡熱;及汗大出之後,衛氣盡泄,必陽衰而畏寒。始之暖覆,猶屬勉強,至此時雖欲不覆而不能,愈覆愈汗,愈汗愈寒,直至汗出如油,手足厥冷,而病不可為矣。其死也,神氣甚清,亦無痛苦。病者、醫者,及同之人,皆不解其何故而忽死,惟有相顧噩然可已。我見甚多,不可不察也。總 之有病之人,不可過涼,亦不宜太暖,無事不可令汗出,惟服藥之時,宜令小汗。仲景服桂 枝湯法云︰服湯已,溫覆令微似汗,不可如水淋漓。此其法也。至於亡陽未劇,尤可挽回,《傷寒論》中真武、理中、四逆等法可考。若已脫盡,無可補救矣。又盛暑之時,病者或居 樓上,或臥近灶之所。無病之人,一立其處,汗出如雨,患病者必至時時出汗,既吵亡陽,亦必陰竭而死。雖無移徙之處,必擇一席稍涼之地而處之,否則神丹不救也。

治病不必顧忌論

凡病患或體虛而患實邪,或舊有他病與新病相反,或一人兼患二病,其因又相反,或外上下各有所病,醫者躊躇束手,不敢下藥,此乃不知古人製方之道者也。古人用藥,惟病是求。 藥所以製病,有一病,則有一藥以製之。其人有是病,則其藥專至於病所而驅其邪,決不反至無病之處,以為禍也。若留其病不使去,雖強壯之人,遷延日久,亦必精神耗竭而死,此理甚易明也。如怯弱之人,本無攻伐之理。若或傷寒而邪入陽明,則仍用硝黃下藥,邪去而精氣自複。如或懷妊之婦,忽患 瘕,必用桃仁、大黃以下其瘕,瘀去 台自安。或老年及 久病之人,或宜發散,或宜攻伐,皆不可因其血氣之衰,而兼用補益。如傷寒之後,食複、女勞複,仲景皆治其食,清其火,並不因病後而用溫補。惟視病之所在而攻之,中病即止,不複有所顧慮,故天下無束手之病。惟不能中病,或偏或誤,或太過,則不病之處亦傷,而人危矣。俗所謂有病病當之。此歷古相傳之法也。故醫者當疑難之際,多所顧忌,不敢對症用藥者,皆視病不明,辨証不的,審方不真,不知古聖之精義者也。

病深非淺藥能治論

天下有治法不誤,而始終無效者。此乃病氣深痼,非泛然之方藥所能愈也。凡病在皮毛 榮衛 之間,即使病勢極重,而所感之位甚淺,邪氣易出。至於臟腑筋骨之痼疾,如勞怯、痞隔,風痺痿厥之類,其感非一日,其邪在臟腑筋骨,如油之八面,與正氣相並。病家不知,屢易醫家,醫者見其不效,雜藥亂投,病日深而元氣日敗,遂至不救。不知此病,非一二尋常之方所能愈也。今之集方書者,如風痺大症之類,前錄古方數首,後附以通治之方數首,如此而已。此等治法,豈有愈期?必當遍考此病之種類,與夫致病之根源,及變遷之情狀,並詢 其歷來服藥之誤否。然後廣求古今以來治此症之方,選擇其風上種種治法次第施之;又時時 消息其效否,而神明變通之,則痼疾或有可愈之理。若徒執數首通治之方,屢試不效,其計 遂窮,未有不誤者也。故治大症,必學問深博,心思精敏,又專心久治,乃能奏效。世又有極重極久之病,諸藥罔效,忽服極輕淡之方而愈,此乃其病本有專治之方,從前皆系誤治。 忽遇對症之藥,自然應手而痊也。

愈病有日期論

治病之法,自當欲其速愈。世之論者,皆以為治早而藥中病,則愈速,治緩而藥不中病,則愈遲;此常民。然亦有不論治之遲早,而愈期有一定者。《內經》臟氣法時論云︰夫邪氣之客於身也,以勝相加,至其所生而愈,至其所不勝而甚;至其所生而持,自得其位而起。其他言病愈之期不一。《傷寒論》云︰發於陽者,七日愈;發於陰者,六日愈。又云︰風家表 解而不了了者,十二日愈。此皆宜靜養調攝以待之,不可亂投藥石。若以其不愈,或多方以取效,或更用重劑以希功,即使不誤,藥力勝而元氣反傷。更或有不對症之藥,不惟無益,反有大害,此所宜知也。況本源之病,必待其精神漸複。精民有驟長之理?至於外科,則起發成膿,生肌收口,亦如痘症,有一定之日期。治之而誤,固有遷延生變者。若欲強之有速 效,則如揠苗助長,其害有不可勝言者。乃病家、醫家,皆不知之。醫者投藥不效,自疑為未當;又以別方試之,不知前方實無所害,特時未至耳。乃反誤試諸藥,愈換而病愈重。病家以醫者久而不效,更換他醫。他醫遍閱前方,知其不效,亦複更換他藥,愈治愈遠。由是斷斷不死之病,亦不救矣。此皆由不知病愈有日期之故也。夫病家不足責,為醫者豈可不知 ,而輕以人嘗試乎?若醫者審知之,而病家必責我以近效,則當明告之故,決定所愈之期。 倘或不信,必欲醫者另立良方,則以和平輕淡之藥,姑以應病者之求,待其自愈。如更不信 ,則力辭之,斷不可徇人情而至於人如此。則病家一時或反怨謗,以後其言果驗,則亦知我 識高而品崇矣。

治人必考其驗否論

天下之事,惟以口舌爭,而無從考其信否者,則是非難定。若夫醫則有效驗之可征,知 之最 易。而為醫者,自審其工拙亦最易。然而世之擇醫者與為醫者,皆憒憒而莫之辨,何也?古 人用藥,苟非宿病痼疾,其效甚速。《內經》云︰一劑知,二劑已。又云︰複杯而臥。《傷寒論》云︰一服愈者,不必盡劑。可見古人審病精而用藥當,未有不一二劑而效者。故治病之法,必宜先立醫案,指為何病,所本何方,方中用某藥專治某症,其論說本之何書。服此藥後,於何時減去所患之何病;倘或不驗,必求所以不驗之故,而更思必效之法。或所期之效 不應,反有他效,必求其所以致他效之故;又或反增他症,或病反重,則必求所以致害之故。而自痛懲焉。更複博考醫書,期於必愈而止。若其病本不能速效,或其病只可小效,或竟 不可治,亦必預立醫案,明著其說,然後立方,不得冒昧施治。如此自考,自然有過必知,加以渚心好學,其道日進矣。今之醫者,事事反此,惟記方數首,擇時這藥數種,不論何病何証,總以此塞責,偶爾得效,自以為功;其或無效,或至於死,亦諉於病勢之常,病家亦相循為固然,全不一怪。間有病家於未服藥之前,問醫者服此藥之後,效驗若何,醫者答雲 ︰且看服後何如,豈有預期之理?病家亦唯唯自以為失言,何其愚也﹗若醫者能以此法自考,必成良醫;病家以此法考醫者,必不為庸醫之所誤,兩有所益也。

防微論

病之始生,淺則易治,久而深入,則難治。《內經》云︰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。夫病已成而藥之,譬猶渴而穿井,斗而鑄兵,不亦晚乎﹗《傷寒論》序云︰時氣不和,便當早言,尋其邪由,及在腠理,以時治之,罕有不愈?患人忍之,數日乃說,邪氣入臟,則難可製。昔扁 鵲齊桓公,雲病在腠理,三見之後,則已入臟,不可治療而逃矣。歷聖相傳,如同一轍。蓋病之始入,風寒既淺,氣血臟腑未傷,自然治之甚易;至於邪氣深入,則邪氣與正氣相亂,欲攻邪則礙正;欲扶正則助邪,即使邪漸去,而正氣已不支矣。若夫得病之後,更或勞動感風,傷氣傷食,謂之病後加病,尤極危殆。所以人之患病,在客館道途得者,往往難治。非 所得之平凡獨重也,乃既病之後,不能如在家之安適,而及早治之;又複勞動感冒,致病深 入而難治也。故凡人少有不適,必當即時調治,斷不可忽為小病,以致漸深;更不可勉強支 持,使病更增,以貽無窮之害。此則凡人所當深省,而醫者亦必詢明其得病之故,更加意體 察也。

知病必先知症論

凡一病必有數症。有病同症異者,有症同病異者;有症與病相因者,有症與病不相因者。蓋合之則曰病,分之則曰症。古方以一藥治一症,合數症而成病,即合數藥而成方。其中亦有以一藥治幾症者,有合幾藥而治一症者,又有同此一症,因不同用藥亦異,變化無窮。其淺 近易知者,哪吐逆用黃連、半夏;不寐用棗仁、茯神之類,人皆知之。至於零雜之症,如《內經》所載,喘滿噫語,吞欠嚏嘔,笑泣目瞑,嗌乾,心懸善恐,涎下涕出,嚙唇嚙舌,善忘善怒,喜握多夢,嘔酸魄汗等症,不可勝計。或由司天運氣,或由臟腑生克,或由邪氣傳變,《內經》言之最詳。後之醫者,病之總名亦不能知,安能於一病之中,辨明眾症之淵源 ?即使病者身受其苦,備細言之,而彼實茫然,不知古人以何藥為治,仍以泛常不切之品應命,並有用相反之藥,以益其疾者。此病者之所以無門可告也。學醫者,當熟讀《內經》,每症究其緣由,詳其情狀,辨其異同,審其真偽,然後遍考方書本草,詳求古人治法。一遇 其症,應手輒愈。不知者以為神奇,其實古聖皆有成法也。

補藥可通融論

古人病愈之後,即令食五谷以養之,則元氣自複,無所謂補藥也。神農、仲景之書,豈 有補。遂開後世補養服食之法。以後醫家,凡屬體虛病後之人,必立補方,以為調理善後之計。 若富貴之人,則必常服補藥,以供勞心縱欲之資;而醫家必百計取媚,以順其意。其藥專取貴重辛熱為主,無非參、朮、地黃、桂、附、鹿茸之類,托名秘方異傳。其氣體合宜者,一時取效;久之必得風痺陰痼等疾,隱受其害,雖死不悔。此等害人之說。固不足論。至體虛病後補藥之方,自當因人而施,視臟腑之所偏而損益之。其藥亦不外陰陽氣血,擇和平之藥靈敏十種,相為出入,不必如治病之法,一味不可移易也。故立方只問其陰陽臟腑,何者專 重而已。況膏丸合就,必經月經時而後服完。若必每日視脈察色,而後服藥,則必須一日換一丸方矣。故凡服補藥,皆可通融者也。其有神其說,過為艱難慎重,取貴僻之藥以可以卻 病長生者,非其人本愚昧,即欲以之欺人耳﹗

輕藥愈病論

古諺有︰“不服藥為中醫”之說自宋以前已有這。蓋因醫道失傳,治人多誤,病者又不能辨 醫之高下,故不服藥;雖不能愈病,亦不至為藥所殺。況病苟非死症,外感漸退,內傷漸複 ,亦能自愈,故雲中醫。此過於小心之法也。而我以為病之在人,有不治自愈者,有不治難愈者,有不治竟不愈而死者。其自愈之徉,誠不必服藥;若難愈及不愈之疾,固當服藥。乃 不能知醫之高下,藥之當否,不敢以身嘗試,則莫若擇平易輕淺,有益無損之方,以備酌用。小誤亦無害,對病有奇功,此則不止於中醫矣。如偶感風寒,則用蔥白蘇葉湯,取微汗。 偶傷飲食,則用山楂、麥芽等湯消食。偶感暑氣,則用六一散、廣藿湯清暑。偶傷風熱,則用燈心竹葉湯清火。偶患腹瀉,則用陳茶佛手湯和腸胃。如此之類,不一而足。即使少誤,必無大害。又有其藥似平常,而竟有大誤者,不可不知。如腹痛嘔逆之症,寒亦有之,熱亦有之,暑氣觸穢亦有之。或見此症,而飲以生薑湯,如果屬寒,不散寒而用生薑熱性之藥,至寒氣相斗,已非正治,然猶有得效之理。其餘三症,飲之必危。曾見有人中暑,而服濃姜 湯一碗,覆杯即死。若服紫蘇湯,寒即立散,暑熱亦無害。蓋紫蘇性發散,不拘何症,皆能散也。故雖極淺之藥,而亦有深義存焉。此又所宜慎也。凡人偶有小疾,能擇藥性之最輕淡 淡者,隨症飲之,則服藥而無服藥之誤,不服藥而有服藥之功,亦養生者所當深考也。

腹內癰論

古之醫者,無分內外,又學有根柢,故能無病不識。後世內外科既分,則顯然為內証者,內科治之;顯然為外証者,外科治之。其有病在腹中,內外未顯然者,則各執一說,各擬一方 ,歷試諸藥,皆無效驗。輕者變重,重者即殞矣。此等証,不特外科當知之,即內科亦不可不辨明真確。知非己責,即勿施治,毋至臨危束手,而後委他人也。腹內之癰有數証;有肺 癰,有肝癰,有胃脘癰,有小腸癰,有大腸癰,有膀胱癰。惟肺癰咳吐腥痰,人猶易辨。余 者或以為痞結,或以為瘀血,或以為寒痰,或以為食積,醫藥雜投,及至成膿,治已無及。 並有不及成膿而死者,病者、醫者,始終不知何以致死,比比然也。今先辨明痞結瘀血,寒痰食積之狀。凡痞結瘀血,必有所因,且由漸而成;寒痰則痛止無定,又必另現痰症;食積則必有受傷之日,且三五日後,大便通即散。惟外症則痛有常所,而遷延益甚。《金匱》云︰諸脈浮數,當發熱,而反淅淅惡寒,若有痛處,當發其癰。以手按腫上熱者,有膿;不熱者,無膿。此數句乃內癰真諦也。又云︰腸癰之為病,身甲錯,腹皮急,按之濡,如腫狀 ,腹無積聚,身無熱是也。若肝癰,則脅內隱隱痛,日久亦吐膿血。小腸癰,與大腸相似,而位略高。膀胱癰,則痛在少腹之下,近毛際,著皮即痛,小便亦艱而痛。胃脘癰,則有虛實二種,其實者易消;若成膿,必大吐膿血而愈。惟虛症則多不治,先胃中痛脹,久而心下漸高,其堅如石,或有寒熱,飲食不進,按之成痛,形體枯瘦,此乃思慮傷脾之症,不待癰 成即死。故凡腹中有一定痛處,惡寒倦臥,不能食者,皆當審察,防成內癰。甚毋因循求治於不明之人,以至久而膿潰,自傷其生也。

圍藥論

外科之法,最重外治,而外治之中,尤當圍藥。凡毒之所最得,散大而頂不高。蓋人之一身 ,豈能無七情六欲之伏火,風寒暑濕之留邪,食飲痰涎之積毒?身無所病,皆散處退藏,氣血一聚而成癰腫,則諸邪四面皆會。惟圍藥能截之,使不並合,則周身之火毒不至矣。其已聚之毒,不能透出皮膚,勢必四布為害,惟圍藥能束之使不散漫,則氣聚而外泄矣。如此,則形小頂高,易膿易潰矣。故外治中之圍藥,較之他藥為特重,不但初起為然,即成膿收口 ,始終賴之,一日不可缺。若世醫之圍藥,不過三黃散之類,每試不效,所以皆雲圍藥無用。如有既破之後,而仍用圍藥者,則群然笑之。故極輕之毒往往至於散越,而不可收拾者,皆不用圍藥之故也。至於圍藥之方,亦甚廣博,大段以消痰拔毒、束肌收火為主,而寒熱攻 提、和平猛厲,則當隨症去取。世人不深求至理,而反輕議圍藥之非,安望其術之能工也?